#漂移×你
#BE,补天士是隐线,有空会把三人的故事写出来ww
#深夜食用效果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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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移纯白的机体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和能量液,他身后是本次作战分队的所有成员,他们缓慢地朝着基地走来,即使刚退出战场伤痕累累,步伐仍然沉稳有力。
你和救护车早早地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凯旋而归。没错,这次突袭取得了胜利,这是漂移加入汽车人后首次被选中率领一支分队作战,捷报从前线传回来时你抓着身旁救护车的胳膊晃个不停。你是真的在为他而高兴。
“欢迎回家。”
漂移在门口不远处停住脚步,微笑,缓缓张开双臂抱住飞奔而来的你。他的怀里带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平时的阳光味全部被掩住了,外部装甲有的地方向外翻起,有的地方被烧出一个又一个小洞。为了不把你擦伤,他只是虚抱了一会便握着你的手走进基地。
“恭喜。”
救护车上前祝贺了一句,带着你们往医疗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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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虎的那位战士很厉害、呃,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把手雷丢到我脚边,只可惜被我一脚踹到别的地方去了——要不然那颗手雷够我吃一壶的。”
“他们派出来的战士很多,我的剑都有些钝了。其实我不喜欢闻能量液的味道,太刺鼻了。”
他躺在床上,背靠着床头,你闭着眼睛静静地窝在他怀里听他用赛博坦人独特的电子音和他个人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讲述作战时的场景。他总喜欢这样,在作战结束回到基地后的第一个夜晚乐此不疲地说一个晚上的话,你也从未感到厌烦。
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他说的越多,你越是感到心慌。
你不知道他何时会离你而去,可能是明天,明年,也可能就在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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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休息,明天别又赖床,我不在了可没人会叫你起来吃早餐。”
他背上长剑,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脚步一转又回到了床边。你腰杆挺直地跪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他俯身在你唇角落下一吻,再三叮嘱后离开了房间。灯光骤灭的一瞬间,你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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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他,是在追悼仪式上。他的右臂被连根斩断,双腿的大腿处遍布入骨深的刀痕,纯白的机体被硝烟染上一层厚厚的灰色,擦伤枪伤多到数不清。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火种仓处的大洞,足以让你从中看见另一边——被彻底刺穿了。救护车说这是他的致命伤。
你作为本次作战最高指挥官的家属上台发表追悼词。黑色长袍被你攥得紧紧的,平日温柔轻缓的声音此刻控制不住地疯狂颤抖着,台下的机只能同情地看着你时不时低下头,用长发遮住脸狠狠地抹一把眼泪后继续轻声念着悼词。末了,台下的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麦克风从你脱力的手中滑至地面发出闷响,你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似笑非笑地抹着疯狂落下的泪珠。事已至此,你无能为力。
你才明白,这真的是战争,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死亡,每个夜晚都有数不清的星星悄然无声地失去踪影。
今天凌晨,他离开作战的第五天,你还深陷在噩梦中的时候,在你卧室的窗户正对着的那一颗耀眼的星星突然失去了光亮。
你的星星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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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现他留了一把小匕首在你们房间的书架上。
银制的匕首泛着寒光,握在手里重量极小,刀尖处刻着他和你的名字,还有一个线条歪歪扭扭的小爱心。
“DRIFT”
你伸手摩挲着那凹凸不平的字母出神,食指指腹被划出一道口子都浑然不觉。你想着他亲手在刀面上刻下你的名字时专注的神情,你此刻触摸着这块寒铁,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当时残留在这上面的温度。
你感觉他无处不在。你钻进被窝,鼻腔中满是他身上的气息;你打开衣柜,他用来护理武器的工具箱被掩埋在你的衣服底下;你走进房间,看到的是他亲手布置的房间;你打开灯能看到他安装线路的背影,你关上灯四面八方都是他的身影,你走出基地总能看见那天他第一次带着队伍回来时的景象,甚至你在浴室里洗澡都能看到磨砂玻璃门的另一侧有他的身影… …
你看着空荡荡的床头柜想着为什么每天早上再也没有人在这里放下一杯温牛奶了。
你的世界里仍然有他的身影,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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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
补天士走到你身旁,在你面前晃了晃手。你一抬头就撞进熟悉的蓝色光学镜中,愣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曾经那双总会认真注视着你,带着温柔宠溺的蓝色光学镜。
如此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漂移就在你身旁坐着,你刚刚在和他聊天。
“啊…我在和阿漂说话啊,他就在这里坐着呢。”
你拍了拍右边空荡荡的椅子背部。补天士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最后甚至有些扭曲,他摸了摸后脑勺,疑惑地走到那个椅子旁边。他刚准备坐下你就喊住了他,告诉他“你快要坐到他身上了”。
补天士触电似的震住了,古怪地瞥了你一眼转身离开。
他一直在我身边啊,不是吗?
你们为什么都要装作看不见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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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活着!!!你凭什么!!!”
你把匕首朝门口丢去,补天士侧身躲开,想往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发现每天只有深夜你的精神才会短暂地清醒一次,他想趁这段时间来跟你谈谈。
关于漂移的事。
你在看到他进门的那一瞬间浑身血液突然躁动起来,右手不听控制地抓起匕首扔了过去。补天士作为副指挥官参加了上次那场战役,也是存活下来的最高指挥官,很多人都战死了,是他强撑着带领还活着的人逃出生天,是他背着漂移冰冷的尸体往回撤退。
但是这一切你都不知道,你在通讯部工作,从接到前线的阵亡消息后言行举止就一直都不正常。
“你凭什么?他死了,很多人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你凭什么啊!!!”
你冲到他身前,双手掐住他的手臂歇斯底里地喊着。补天士被你晃来晃去,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眼神却越来越冷。
他理解为什么你现在会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因为漂移那处致命伤,正是因为救他而被刺穿火种,整个基地的人都知道,但存在他记忆中的却是永远无法抹去的痛苦回忆。
他曾经的挚友死在他的身前,死亡速度快到他只能瞪大光学镜浑身僵硬地看着他微笑着说出一句话后飞快熄灭的蓝色光学镜。
他说“便宜你了,替我照顾好她,谢谢。”
最终,补天士只是轻轻挣脱了你的双手,不顾反抗把你扛着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关上灯,他还不忘打开床头灯——他还是不如漂移,他不知道你根本不喜欢开着床头灯睡觉。
补天士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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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移站在楼下抬头看着你,你站在数十米高的阳台上准备往下跳。他说这很刺激,你尽管放心跳,他会在下面接住你。你微笑着翻出栏杆,眼中满是近乎疯狂的喜悦,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轻轻地往前跳了一小步。你的头脑早已混沌不堪,随时可能失去意识。
“停——”
你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你的名字,他的声音被风声撕碎,你只听见一个停字。你想回头看看,最终却还是没有回头,因为你眼中的画面正逐渐变黑,四肢无力。一道红黄相间的身影从你刚才站着的地方向下坠落,他速度比你要快,在你闭上眼睛之前,只感觉到一只有力的胳膊环住你的腰朝上方飞去。
恍惚间,你看见地面上那道纯白色的身影在朝你挥手,你想回他一个微笑,却怎么也扯不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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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是精神崩溃了,虽然看上去很正常。你得知道,有些人的精神问题不会表现在外表。”
救护车站在病床旁边,扭头对身侧的补天士说。补天士皱着眉不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救护车低声叹气,看着你慢慢睁开眼睛恢复意识。
“他接住我了。”
你轻轻地说道。
“那是补天士。”
救护车低声说。
“不,那就是漂移,我知道。”
你强撑着让自己的的音量抬高了一些。
“那是补天士。”
救护车仍然毫无表情地说道。
“那就是他!”
你猛得从床上坐起来,瞪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救护车有些莹绿的光学镜,往日温和的声音如今沙哑刺耳。
“…那是补天士。”
救护车沉默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
“… …”
你没再说话,安静地重新躺下,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你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缺了一块,带着强烈的悲伤痛苦和绝望脱离你的心脏。你痛到快要窒息而死,它却还和你连着一丝皮,你不肯放弃它,它也不肯放弃你。
或许他真的不在了。
你回想了一下,记起了那个抱住你的身影,是红黄相间的。
你在梦中建立的乌托邦被毫不留情地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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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救护车站在你的墓前,放下了一束纯白色的小花。
“她在乌托邦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后半生。”
救护车转头对身后的众人说。
补天士低头,用手捂住脸,没人看见他的眼角流着泪,为了怀念他的挚友和挚爱。
【END】